《洗澡》拍摄于1999年,当年香港电影金像奖和中国电影金鸡奖提名,西班牙圣塞巴斯蒂安国际电影节 “最佳导演银贝壳奖”,入选多伦多、西雅图等地的国际影展,豆瓣评分8.3。
洗澡,再寻常不过的清洁方式, 今天的你能否想象,洗澡也可以意味着一种生活方式,而热气蒸腾的大澡堂则是一个充满人间喜乐的社会缩影。
当年的北京,很多小男孩儿都随父亲第一次踏进澡堂。 在那里,大人们高声聊天,回音缭绕,孩子们嬉戏奔跑,欢笑不断。澡堂成为一个承载,一个纽带。围绕一个澡堂,电影《洗澡》用温情的笔触描绘出父子三人间令人动容的故事。
因为一张明信片,在深圳工作的大明千里迢迢回到北京,探望父亲和痴呆的弟弟二明。可是团聚并未带来喜悦,大明略带迟疑的一声“爸”和父亲淡淡的一句“哦”显得疏远冰冷。
西装革履的大明,成了打乱父亲和二明平静生活的闯入者,与此同时,父亲倾注全部情感和心血的澡堂又面临拆迁,平静注定将被打破,更易碎的似乎还有父子、兄弟间的情感。
有一次,大明不小心把二明看丢了,情急之下父亲一句“我丢一个儿子我认了,我不能两个都丢了。”捅破了长久以来的隔膜。
孔子说:“父母在,不远游”,强调子女应该侍奉父母,但后面还有一句“游必有方”,当目标明确合理时, “远游” 奋斗也无可厚非。表面上,难题似乎在于是像大明一样远走他乡,还是像二明一样陪伴身边。但情感的疏远淡漠果真只与距离有关么?交流的阻隔果真只与表达有关么?貌似憨傻的二明没有伶牙俐齿却无时不在表达深厚浓烈的感情,而整洁利落的大明却在亲情的世界里那样干瘪苍白。
电影并没有把父子之间的冲突与和解作为主旨,导演借助澡堂这个有着厚重历史和文化意味的意象,缓缓展现出现代文明于古老传统之间的猛烈冲击和碰撞。
影片开头就是冲击之果。多年以后,人洗澡已经变得和洗车一样程式化,洗澡站可以设置洗澡时间,还能检测人的身高体重皮肤,人要做的只是脱掉衣服站在那里,机械冰冷的洗澡设备和热气氤氲的澡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《洗澡》还是一部重量级演员汇聚的电影,濮存昕的稳、姜武的准、何冰的劲,再加上朱旭、李丁等老戏骨的神,他们合力把20世纪末老北京人民的生活惟妙惟肖地展现在观众面前。整部电影极具时代特色,拔火罐、下象棋、斗蛐蛐,导演甚至还在澡池子里重现了《兰亭集序》中“流觞曲水,列坐其次”的经典场景。电影中的种种细节,就像是一扇时空之门,带领银幕前的观众回到了20年前那个古色古香的老北京城。
看过这部电影,我们不禁感慨,幸好这些逝去的时光被记录了下来,可以让观众无数次地观看,启迪和温暖一代又一代人的心灵。这大概就是电影穿越时空的力量。我们相信影片中这精彩的一幕幕还会继续震撼着未来的观众。
《洗澡》即将在北京国际电影节上进行展映,有老北京情怀的观众朋友们可以再一次重温旧日的时光。